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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首場結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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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:首場結束

蘇布冬和範明下場時,全場給予了最熱烈的掌聲。

換下了蘇布冬,下面就是範驚雷和周廣龍的相聲了。這兩人臺風一直很穩,既承前又啟後。

範驚雷:剛才蘇布冬和範明的相聲說的太好了。

周廣龍:觀眾愛聽啊。

範:大家對我們也是非常喜愛。

周:怎麽呢?

範:我們往臺上一站啊,大家就都走了。

老米這些觀眾一聽,這可不是要出去上廁所嗎?相聲從開場到現在已經進行了一個半鐘頭了,大多數觀眾腎可沒那麽好,能憋到最後一場相聲。

範:雅蠛蝶,不要走!

觀眾又都是大樂。這幫人可是許多人都看過東瀛動作片的,對於這句臺詞那是耳熟能詳,都知道什麽意思。

又都是大笑。

臺下的世麟侯一聽鼻子都快氣歪了,什麽叫上梁不正下梁歪啊,這風氣就是蘇布冬給帶壞了。再往下這隊伍不好帶啊,他非瞅著機會說說蘇布冬不可。

範:跟大家說個笑話,畢竟從7點多開始大家夥就坐到這裏,時間很長,所以去廁所是正常的。

周:對。

範:大家需要放松放松啊,休息一下。

周:是。

範:剛才說相聲那個逗哏的是我師叔。

周:是。

範:他說相聲很辛苦,也要到後臺歇歇,所以我們這個演出時間段啊,就是觀眾上廁所,蘇布冬喝水的時間。

哄堂大笑。

蘇布冬在後臺正巧喝著水呢,這範驚雷一句話把他嘴裏的水都給逗了出來,噴了範明一臉。

“你本家就這麽說相聲的?”蘇布冬沒好氣的說道。

“小太爺哎,你不也是噴我一臉水啊?我這是啥?觀眾老爺們撒的雨露啊?”範明心裏腹誹道。

“完了完了,這隊伍不好帶了,這範驚雷多好一孩子啊,也讓蘇布冬給帶壞了,這今晚上怎麽臟口這麽多啊?”世麟侯氣的直跺腳。

倒是郭先生看得開:“這有什麽啊?咱倆年輕那會不也說過嗎?不說這個就沒飯吃,而且你出來了演出,不砸了名聲就行。”

世麟侯聽了郭先生的話:“此話有理,老郭你是什麽時候說話變得這麽有哲理的?”

郭先生沒好氣的說道:“從蘇布冬開始說fkg開始!”

世麟侯想了想,說道:“我有一個想法。”

“你說。”

“原本我們原本的段子是《賣吊票》,你敢不敢玩一點大的。”

“我們也換段子吧?”

“啊?”郭先生下巴都快驚呆了,“咱倆換了上去說什麽啊?”

等範驚雷和周廣龍說完,就輪到世麟侯和郭先生了。

兩位老先生一上臺,全場掌聲。

因為這老兩位實在太老了,一般米國人都會稱呼這種藝術家叫做:“great aster”,也就是大師,巨匠的意思。

這兩位上了臺,說的是什麽呢,叫《醉酒》,這是世麟侯在解放後創作的一個段子,內涵特別豐富,可以說形象刻畫了醉酒後的醉漢模樣。醉酒本來是醜事,但是世麟侯的醉酒段子卻讓醜人不醜,用美的東西來映襯醜,提高了相聲本身的感染力。

侯:您會喝酒嗎?

郭:您問我這幹嗎呀?

侯:我請客。我請你喝酒。

郭:這位倒是好意。

侯:您一頓能喝多少酒?

郭:哎,我只能喝四兩。

侯:四兩?我請你一斤。

郭:我幹嗎喝那麽些啊?

侯:多喝點。

郭:哎,喝多了就醉了。

侯:好啊。

郭:醉了還好?

侯:我最愛瞧醉鬼。

世麟侯和郭先生用短短幾句話就把主題給點了出來,蘇布冬在後臺聽著,不得不感嘆老藝術家的能耐。這是醉酒,這個段子他前世跟朋友一起表演過,算是把他拉進門的相聲,不過他那時候說相聲只會背詞,把詞原封不動的背下來,但是這樣只會背詞的相聲只能稱為“學員”,而不是表演者,一個好的相聲表演者,那是以原有的臺詞為骨架,將自己的形式手法融入到作品當中,讓作品擁有自己的特征風格。

比如《醉酒》這個段子,讓蘇布冬說和世麟侯說,那就完全是兩種感覺。

郭:啊,這叫什麽話啊!

侯:體驗生活。

郭:哦,瞧這醉鬼體驗生活。

侯:你看,你喝醉了有意思。

郭:是啊?

侯:哎,什麽樣的都有。

郭:對了,什麽樣的模樣都有。

侯:有的人喝醉了睡覺。

郭:哎,睡覺這比較好。

侯:這是最好的。

郭:哎。

侯:喝醉了一聲不言語,找邊上一忍,睡著啦。

郭:不招災,不惹禍。

侯:有的人喝醉了,他還樂。

郭:哦,還樂?

侯:瞧什麽都可樂。

郭:是啊。

侯:“嘿嘿,你看這人――有意思――”

郭:瞧見什麽就樂了?

侯:“嘿……嘿……嘿嘿,這人有鼻子啊!”

郭:多新鮮啊!

侯:這不新鮮事嗎?

郭:沒鼻子這像話嗎?

侯:就是啊。

米國人當中不乏酒鬼,聽到世麟侯惟妙惟肖的表演,都笑出了聲,他們之中許多人都看的真真切切明白,世麟侯的幽默跟前面的表演者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,他的幽默更“高級”,是能引起內心深處共鳴的東西。

侯:倆人在一塊兒喝酒,倆人都醉了。

郭:怎麽樣?

侯:你看吧,倆人對吹。

郭:哦,倆人吹牛啊。

侯:誰也不承認誰醉了。

郭:是啊。

侯:“我看你……你……你這酒啊,不行!”

郭:哦,人家不行。

侯:“再喝兩杯,你就――醉了!”

郭:是啊,那個呢?

侯:“你看我沒關系。”

郭:他沒關系。

侯:“我再喝半斤,沒關系。”

郭:純粹說大話。

侯:那個也說大話啊。

郭:那個人怎麽樣?

侯:“你……沒……醉啊?咱倆一瓶對一瓶的喝。”

郭:嗬!對上了。

侯:“你說話,舌頭……都短啦。”

郭:他這舌頭也不利索啊。

侯:“沒喝醉!”“沒喝醉,你來這個。”

郭:什麽東西啊?

侯:從兜裏頭啊,把手電筒掏出來啦!

郭:手電棒。

侯:往桌子上一擱。

郭:幹嗎呀?

侯:一按電門,出來一個光柱。

郭:哎,那光出來啦。

侯:你看這個,你順著我這柱子爬上去。

郭:那柱子啊?

侯:你爬!

郭:那個怎麽樣啊?

侯:那個也不含糊啊。

郭:哦?

侯:行!這算得了什麽啊,爬這柱子啊?你甭來這套。

郭:嗯?

侯:我懂,我爬上去?

郭:啊。

侯:我爬那半道兒,你一關電門,我掉下來呀?

包袱抖得巧,觀眾被醉漢的醉話逗的前仰後支,更是給予兩位老先生熱烈的掌聲。

世麟侯又返場了兩次,這首場演出算是圓滿結束了。

大家有說有笑的回到駐紮的酒店,世麟侯主動找到蘇布冬,說道:“小師弟,我想跟你談談以後相聲發展的問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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